「他其實,比大家想像中的更熱愛電影跟表演藝術這一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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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許光漢高中就是風雲人物,卻並不臭屁,從不覺得自己很帥;除了有家教,也是一個很有內容,值得大家去「挖礦」的演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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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 YouTube 搜尋大鶴,能找到這支 NOWnews 的採訪影片,訪問過程中,記者不斷提問「許光漢當時如何如何」,他都游刃有餘,不斷誇讚昔日高中同學。期間一但感應到眾人想繼續問深,就主動補充更多,一層又一層的,在短短的 4 分多鐘裡,真正立體了許光漢的形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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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訪的人是他,他卻鮮少提起自己,而旁人甚至沒有追問。我來不及腦補那個場合的情境,就先感到難受。這份難受非關「他紅我不紅」的悲壯,也不是「明明有才華卻不被重視」的惋惜,而是真正看到一個人被縮得很小很小,但他卻沒什麼關係。對待這個世界,總是有所真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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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鶴是我開始專訪以來,第一個會一邊看著訪綱一邊與我對話的受訪者。他知道我要問什麼,也想讓我所有的問題都有所解答。他會有意識地在回答中替我無縫串起兩個題目,話到一半,見我似乎要開口,就會停下來。如果我也跟著停下,他為了不尷尬,會接著補一句:我講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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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獨有一題,他讓尷尬的空氣空轉著,兀自想了三分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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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個聯想題。我問,如果「林鶴軒」是一部電影的主角,這部電影有一件最想傳達的事情,你覺得會是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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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天啊,好赤裸喔,因為我這個人很怕很赤裸地攤在別人面前,如果硬要我講的話,就是一個⋯⋯」話沒講完,他難得彆扭起來,向一旁正打點一切的經紀人小 P 求救:「完蛋了!他們又問到一些我很想要剖析自己的問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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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鶴說自己有段時間總是想要去討好別人,他怕別人不喜歡自己,所以寧願真實的自己不被看到;或者說,為了不被討厭,他寧可不要真正的自己。選擇搞笑,是求生意志使然;因為搞笑的那個人,不是「林鶴軒」而是「大鶴」,如果別人還是不喜歡,好像比較沒關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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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劇場、電視,一路到電影界,他成為人們定義的「喜劇演員」,卻還是擔心那個真實卻無聊的自己會讓人產生失落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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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我還是收到了一個勉強丟出的答案——關於那部以他為主角的電影,將會說一個怎樣的故事。我讓自己斷了念想,改請他推薦一部印象深刻的電影,「我覺得是《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》。這是我很喜歡的一部電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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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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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覺得裡面的松子跟我很像,一直想要逗她爸爸開心。」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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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預感這句話將成為我難忘的專訪記憶。因為我曾經那麼短暫的,觸碰到一個人努力藏起的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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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專訪大鶴——綜藝摔一百次,是為了掩護真正倒下的那一次:https://bit.ly/3hbPy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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採訪撰稿|曾勻之
攝影|王晨熙 hellohenryboy
服裝協力|JOURNAL STANDARD
責任編輯|溫若涵
BIOS monthly
林鶴軒(大鶴)
逃出立法院Get The Hell Out